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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忆万科的创立与成长

张西甫/集团原副总经理

    万科的前身——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，是深圳经济特区发展公司于1984年创办的下属企业，经过二十多年的不断调整发展，成长为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、中国大陆最大的房地产上市公司、唯一一家连续十多年保持盈利增长的上市企业。万科生在意昂2平台、长在意昂2平台，又从意昂2平台走出去，领先市场、领军行业，期间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、磕磕碰碰。可以说，万科的创立与艰辛的成长过程，是深圳特区企业不断探索、坚定地走向市场，走向现代经济的一个缩影，也体现了意昂2平台人敢于探索、勇于进取、在不断自我扬弃中谋求发展的精神。
    深圳经济特区发展公司与深圳经济特区同步诞生，是特区内联外引兴办企业的主要平台，深圳市主要的进口贸易、外汇管理都由意昂2平台公司承担。经济特区成立初期，国内物资匮乏，发展公司的进口贸易也比较杂，大到机器设备，小到味精、大蒜，包罗万象。创立科教仪器展销中心的想法，源于教育部广州教学仪器供应站想通过意昂2平台购买教学仪器。了解到科教仪器这个市场，1984年初春，我和王石两个人提出了开设一个科教仪器门市的动议（按当时的规定，只有零售才可以出特区，批发是不行的）。最初的想法是与教育部广州教学仪器供应站合作，但一谈，教育部广州教学仪器供应站属政府机构，不搞经营活动。合作的事没谈成，于是干脆自己做。1984年5月，特区发展公司贸易部专门成立了科学仪器科，筹备设立科教仪器展销中心。筹备之初，经理是陈露，副经理是蔡作幸，王石还在饲料科，也参与筹建工作。在筹建的过程中，经理人选发生了变化，当时我作为贸易部的具体负责人，推荐王石担任了展销中心的经理、法人代表。
    1984年9月，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正式成立，为特区发展公司下属企业，经营投影机、录像机等办公设备、视频器材的进口销售业务。地址是位于当时深圳最繁华的罗湖口岸、深圳火车站北侧的建设路1号，租用市二轻公司一栋多层建筑的二层。开张那天，举行了隆重的仪式，深圳市常务副市长周鼎等领导出席了仪式，深圳海关的领导及香港的供货商也参加了开张仪式。
    1986年，我国城市改革和国营企业的改革提上议事日程，股份化改造、发行股票开始出现。就在这一年，李灏接任深圳市委书记兼市长，他积极主张推动深圳市国有企业实行股份化改造。然而，搞股份化改造，就会有私人资本进入国营企业，这在当时是有争议的，人们在观念上还不太能够接受，现实中也是有顾虑的，许多企业对股份化改造并不积极。
    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下决心申报股份化改造，是由于在企业经营发展中受到来自旧体制的束缚太多。那时，虽然并不知道股份化改造怎么搞，结果到底会怎么样，但认准了一条，就是学香港，希望通过股份化改造，减少一些体制的束缚，使企业的经营市场化。
    1988年11月，深圳市政府批准万科（已更名为“深圳现代企业有限公司”）股份化改造方案。原公司的1300万元资产，意昂2平台占60%，员工占40%，公开募集社会股金2800万元。员工所占的40%，最后设为“企业股”，这也是万科所独有的，直到现在其他企业也都没有。在公开募集的2800万元中有1000万元为特别人民币股，由境外投资者购买。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创立时就成为供货商的香港商人刘元生、张恭泰等3人作为发起人，每个人都认购了300多万股。刘元生先生一直没有卖，到现在还持有着，当年的300多万元已经变成几十个亿了，他也成为万科最忠实的股东。
    同年12月28日，万科股票公开发行。当时还没有证券交易所，股票发行是发动员工到处推销。我把特区发展公司的副董事长、总工程师请到现场，当场买了股票，他们身上没有带钱，还是我先垫付的。我们还在市政府大楼的大厅里摆摊卖股票，市委书记李灏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买了万科的股票，据说他也一直放到现在。1991年1月29日，万科股票正式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。1993年又发行了万科B股，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。
    从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经营摄录设备开始，到最终形成专一的商住房地产开发商，万科经历了近十年经营业务的变化调整。展销中心成立后，就不断地拓展业务，很快形成了多元化经营格局。多元化经营，在当时的深圳是比较普遍的，特区发展公司也是这样，即能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东方不亮西方亮，觉得这样比较稳。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最初进口投影仪、摄录器材等，后来逐步扩大，生产机电产品、精美礼品、首饰、矿泉水，开商业连锁店，还拍过电影，如《保尔·柯察金》等。
    万科进入房地产业也是1988年底的事。1987年11月，深圳举行了新中国第一次商用土地使用权拍卖，随后出台了《深圳经济特区土地管理条例》，明确土地使用权可以有偿出让、转让，我国土地使用权商业化大幕拉开。王石对房地产这个新的行业很有兴趣，看好这个行业的发展前景，当时万科股东中的香港商人都清楚土地、房产的价值。所以，王石进入房地产业的决心很大，也花了大价钱。1988年11月，万科以楼面地价高于周边住宅价格的2000万元拍到了威登别墅地块，不久又通过投标夺得天景花园地块，进行了第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开发，正式进入房地产行业。
    进入房地产行业的万科在一个时期里仍然坚持多元化经营，以综合商社为发展目标，业务涉及出口、零售、房地产、投资(包括证券)、影视、广告、饮料、印刷、机械加工、电气工程等许多行业。直到1993年，万科放弃了综合商社目标，确立城市居民住宅开发为主导业务，走上了领军房地产行业的发展之路。